29号下午,乡部帮我们协调好了一辆车,和老乡们一起撤离,大巴车是卧铺,上下两层。车是超载的,但我们都是安排有铺位的,大家都很累了,上车就睡着了,有的老乡们就没有了地方,只能在过道里站着或蹲着。老乡就开始了抱怨,“你们是解放军,应该让一让座位的.....”,也有老乡打抱不平,辛苦了这么多天,就不能休息一会。争吵声吵醒了我,我就站起来让了铺位,站在了过道里,随手把返程时战友送我的头盔戴在了头上,站着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。突然,我听到了“咣当”一声,车随之停了下来。清醒过来发现是前面有事故急刹车,我的脸火辣辣的,脖子很疼,我的头盔碎了,有战友正看着我,刚才是我头盔撞在卧铺栏杆上的声音,幸亏有头盔,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,现在想来依然心有余悸。 一路再无睡意,在警车、救护车的声响中,我们回了成都。就这样结束了,我觉得我该回去上班了,其他人也觉得好像只是不停的搬东西,没什么激情,以为救灾最光荣就是救出几条人命.... 到了成都,给我的大学班长发了个信息,看到班长的时候,我突然感受到了活着出来看到亲人的感觉。然后班长就请我吃了火锅,给我的火车票升了级别,从站票升级成了卧铺。 29号晚上,吃罢饭,和战友们汇合,当天晚上我们随便找了个宾馆,宾馆老板依然随便收了我们一点钱。然后我们把照片刻成了碟片,发了一些各级部门给的证书。那些证书我依然保存完好。有些东西人生难逃,即使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,我们依然没有忘记索要那一张证书,无非是为着寻求内心的满足感。有些荣誉是用生命换来的,有些赞扬是踏在他人的苦难之上的,何尝不是我的悲哀。 30号下午,我去往火车站,火车站的人已没有我来时的多,但依然飘满了空的泡面盒。各种塑料袋,火车站周围似乎弥漫着泡面的味道.... 有几位四川的战友在火车站送我,我是再次感受到了四川人民的乐观和任性,几个人从身上凑了56块钱,“没关系,先把你送上火车再说,别管我们”,我们还点了菜,喝了啤酒。 踏上火车,怀揣愧疚,别了四川。 王彦军赞赏 人赞赏 长按郑州治疗白癜风医院南昌治疗白癜风的医院
|